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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权肃】篆音(二)

CP:权肃   ,伪鲁淑X孙虑  (这两会有暧昧不明,但不完全算是CP!)写出来是给GN们避雷。

属向:故事正史向(三国志),人物形象性格扭三向,有原创人物,OOC必然。




——(二)




  “陛下那檐燕筑巢西阁已数月,雏鸟尚在,可否留它们一暖身之地?”
  孙权听罢思索片刻才记起来,“朕只说那燕雀扰人,没叫你们卸其巢穴!”
  “诺,是臣的家仆小题大做了。”
  果然是周氏过虑,鲁淑同时也理解周氏的小心翼翼。旁人皆对孙权处处谨慎,只是他们都不了解孙权的脾性。
  孙权摇头挥挥袖子从榻上走下,动作有些许迟缓怠慢,略有龙钟之态。鲁淑去扶他,他不让。“朕还不至于老到需要你们搀扶。”鲁淑只好伫立一边静候。
  推开角楼的窗,孙权看角楼对岸江边的渔船,大多已收帆,闪着渔灯。夜幕如眉妆着青黛,带着寒意。孙权探出手掌到窗外,后缓缓合拢五指,拇指摩挲着指节。“看是要夜雨连绵了。”
  转过身看鲁淑,孙权默然舒一口气,“也就是你府上这书房,能让朕贪得一刻平和。今夜,朕就寝在这书房罢了。”
  这是孙权多年来的习惯,鲁淑并没拒绝,立刻称是。但想到孙权年迈,寒夜孤楼,窗棱正对北风口,夜里得叫周氏多添一床布衾。
  临近窗户,鲁淑看看天色,想到周氏估计已准备上晚膳了,便邀孙权下楼共膳。这提起孙权的兴致,说周氏做得一手钱塘菜,颇象出自武烈皇后之手。
  下楼梯时,鲁淑在前领路,他穿着常服,腰带上挂着的玉佩和一支短小的骨笛,玉佩和骨笛相互作响。孙权留意那轻微的声响,如小节磬石敲打之声,悠悠悦于耳。
  看到那骨笛,孙权敛轻微的笑意。“未曾想到,你把那小小骨笛带到如今,倘若子智还在,定会叫你摘了不可。”
  鲁淑听了一顿,回头躬下身,“兄长赠物于淑,淑绝不会弃之。”
  
  ——
  ——
  黄武七年。
  孙权分封的诏书批至,孙虑却不见人。
  一座殿的下人乱成麻,绕着宫墙对天空喊,踏着青砖各处寻。十二岁鲁淑还伏在案上刻字,被三个孙虑的仆人追问过后,终是放下手里那片简,挽起手往杳无人烟的北居所走。
  北居所庭前植有一棵黄桷木兰,拔地参天,五月繁花正茂。几里余外就能闻到花香。
  鲁淑走到木兰树根下,抬头往上看树冠,树影婆娑。他眯眼迷蒙中还是看到孙虑。便说:“兄长,吴王诏书已到殿内,下人都唤着你回去呢。”
  树上的孙虑似乎在掏鸟窝,回了一句:“知道了。”
  但鲁淑却看不过眼说:“兄长你竟可没有一丝怜悯之心?那鸟儿筑巢于树上,碍于何人何物?况且你我早过了孩提时代,也不需鸟卵解馋,你……”
  “闭嘴,淑弟。”树上的孙虑慵懒扯一句说:“为兄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吗?”放下鸟巢,转身攀上另外一支树杈,他一手捉住树干,登高远眺,看远处拱廊中的下人还在到处乱碰,他干脆坐到树杈上。
  低头看到鲁淑还一脸困惑抬着小脸看他。他笑着拍拍树干说:“上来,上来你就知道我为何故。”
  鲁淑犹豫片刻后,挽起袖子。
  孙虑看他往上爬,大喜过望,还恶劣地摇摆晃动着树枝吓唬他。奈何鲁淑手脚灵活,动作麻利,爬到孙虑临近的树杈停下来。孙虑还不甘心折下一株木兰叶去扰鲁淑的脸。
  鲁淑捉过树叶说:“兄长,别闹。”
  把手里的断枝扔了,孙虑无趣,感叹道:“你小子,越长大越老成。”
  鲁淑不搭话,抬头看鸟巢内,一只雏雀畏首畏尾卷缩着,羽翼凌乱,精神萎靡。
  “许是昨夜风雨大作,把它刮出巢外,摔下树了。”孙虑说。
  “……兄长,淑错怪你了。”
  孙虑听罢一声嗤笑,揪下一株木兰花骨朵扔鲁淑脑上。
  鲁淑本想看看雏雀是否有伤,伸手入巢内,一念停顿问孙虑:“兄长,此鸟名甚?”
  “估计名负釜,性子烈,雏鸟若是碰了人气,母鸟便会弃巢而去。”看鲁淑痛心望着那雏鸟,孙虑又说,“许是活不成了。”
  “那兄长为何还要把它送回巢内……”鲁淑用指腹抚着雏雀背后绒毛,感觉那小东西瑟瑟发抖。
  孙虑叹口气,“与其看他坠落地面对着陌生之地惶惶而死,还不如让其回到自己的窝里安息。”
  听出孙虑语气似有慨叹,鲁淑也挨着树杈坐下,抬头问:“兄长为何郁闷?他们说兄长你十六封侯,武略夙昭,必能为国佐定大业……”
  “这话你哪儿听来的?建昌很远啊!淑弟。就算为兄舍得你,你舍得为兄?”
  “我听闻也不甚远,快马三日可至。”鲁淑低头说。
  “可你是否有听闻,父亲意欲明年迁都建业?建业距建昌水路也须半月行程啊!”孙虑取下一片木兰叶绕着手指卷了卷。“我看父亲会把你也带到建业。你我兄弟终须一别。”
  鲁淑不语。
  孙虑看鲁淑不语,把手里卷成管状的叶子,鼓起嘴吹起来,他巧妙运气,竟成了一曲抑扬顿挫的调子,只是叶子发出的声音颇像某种寒鸟的号鸣,颇怆然。
  “淑不去建业,我要留守武昌。”
  孙虑听罢吐掉嘴里的叶子问:“那你居住何处?”
  “……父亲故居。”
  “痴人梦话。父亲他绝不会允许!”
  “那淑请求吴王,让我随兄长你去建昌即可。”
  “不行!”孙虑立刻否决,他捉住头顶的树枝站起来,“比起去建昌,我宁愿你待在父亲身旁!”
  “……为何?”鲁淑抬头看孙虑。
  “封侯不是一件幸事……建昌非安宁之地……”孙虑说着又揪一片叶子放嘴边,吹了吹不顺,甩了,又扯下一片,仍是不顺。
  “虑公子!”树下突然传来下人的呼喊声,大概是循着孙虑的曲音找来的。一看孙虑站在那么高的树杈上,再一定神看鲁淑也在,立刻大喊不好,这喊声招来更多人,下人们嚷嚷着要取梯子接二人下来。
  鲁淑看下人们紧张,正想往下爬,被孙虑止住。孙虑说:“让他们忙会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罢,继续吹叶,吹两声更不顺,他懊恼地啐一口!
  看不过眼,鲁淑取下腰带上的骨笛举给孙虑:“兄长,不如换这个。”
  接过骨笛一看,孙虑很是意外:“真真没想到,你还留着!”
  鲁淑哂然。
  孙虑试试音,轻快地吹出一曲异域歌谣来。尽管树下的人声鼎沸,孙虑安之若泰。曲调顺着风穿过琼楼玉宇飞檐走壁到更远的飘渺处。
鲁淑静心听着,心里跟着曲子嘴里默念:
   东门之墠,茹藘在阪。
   其室则迩,其人甚远。
   东门之栗,有践家室。
   岂不尔思?子不我即。(注)
  一曲未尽,树下突然传来一把稳厚的男声把树下众人嘈杂之声打断:“虑公子,芈班还请虑公子快快下来,吴王分封诏书已到,传召奴婢等候多时。”语气诚恳,也打断了孙虑的笛声。
  “知道了。”孙虑回他。“都退了吧,我随后就到。”
  下人听了如蒙大赦,纷纷往后退,唯有芈班还立在中庭躬身等候着。
  然而孙虑却没有下树的行动。鲁淑抬头看他,看孙虑若有所思。
  半响过后,孙虑叹气低声对鲁淑说,“我不打算把下人都带走,我把芈班留下来照顾你。无论你将来是在武昌还是去建业,芈班都得跟着你。”
  鲁淑点头。
  “至于芈落还是留在父亲身边吧,我怕他们照顾不好父亲……”接着交代了一些生活琐碎。
  鲁淑皆默默颔首。
  “还有!”末了孙虑突然提高声腔,捏起手里的骨笛说:“这无法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以后不许佩戴出门!”说罢,举手把骨笛狠狠地往半空中抛出去。
  鲁淑眼睁睁看着小小的白骨笛顺着一条堪称完美的弧线降落在宫墙之外护城河里,他甚至不确定那骨笛将会漂向何处。
  
  ——
  ——
  一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中城楼牌匾,城下霎间人语马嘶,皖城已攻克!
  孙权坐在马背上,隔着旌旗看身后的鲁肃,鲁肃捂嘴轻咳也正含笑看他。
  “子敬,孤说过一旦皖城攻破,必封你为横江将军!”孙权不禁得意。
  鲁肃立刻高举紧握的双拳:“主公错爱!此役子明功劳最高,应加重赏。”
  孙权笑道:“子明献计,孤必会重赏!但若是没有子敬你为我镇守沿江辖地,横扫来犯之敌,孤也不会得到皖城。”说着勒马走近鲁肃,执起鲁肃双手说:“子敬当之无愧。”
  说罢两人并马而行,孙权却不愿放下鲁肃的手。
  兵卒们推开城门,排成列进城,孙权携着鲁肃走在正中,城里万人空巷,士卒来报说归降的百姓都候在东边的打谷场。
  孙权点点头,仍旧挽着鲁肃往前走,倒是鲁肃越发为难,欲把手收回而不得,似是掩饰尴尬,鲁肃一路轻咳。
  皖城城貌民居小雅别致,民风淳朴,时值收成季节,途经的庭院大多都还晾晒着谷物。对百姓而言,这场战争是来得他们措手不及,就算想逃离,也顾不及扶起庭前井边的半桶水。进入打谷场,远远粮仓前黑压压跪着一群人,老弱妇孺居多。谷场上还晾晒着厚厚的一层菽豆,连日暴晒大多都开了荚,众人踩过,噼啪作响。
  莫名地,这种干草爆裂的声响让孙权怀揣不安。底下跪地埋头的群众静默如死水,甚至怕是连喘气都不敢。战乱多年,城门易主几何,走的走,逃的逃,剩下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百姓只盼入侵者切勿屠城,放过老小。马蹄下的噼里啪啦让孙权莫名烦躁,他停下马,任人清点归降百姓的人数。他和鲁肃隔着一个大大的谷场,看着对面的百姓,心里无限感慨。
  先安人心,势在必行。孙权想着。
  突然间,百姓群中一阵小骚动。人群里一白衣女子徐徐站起,看若三十有余,却未盘发,云鬓玉面,瘦怯怯,柔情卓态,却是一汪秋水看得人凄然。
  孙权顿感鲁肃的手指猛然颤抖,他扭头去看鲁肃,看鲁肃神色渐渐岸然,嘴角颤抖着喃喃着却发不出声音。
  孙权心底跟着一颤。
  只听那女子怔怔看着鲁肃,哽噎着低声问道:“敢问将军可是临淮东城,鲁肃,鲁子敬?”说罢,无力往谷场迈开两步,软软踏入菽豆荚上,步伐虚浮看似快支撑不住了。
  鲁肃颤栗般缩回自己的手,立刻下马,奔向那女子,只是他的步伐越来越沉重,踏着菽豆的破裂声响切整个打谷场,那声音一步一个破,孙权的心跟着节节颤动。
看着鲁肃走来,那女子当即泪落长襟,她急急往前走几步,最后软倒在菽豆堆上,鲁肃立刻跪下把她接住,那一跪把豆荚碾碎百万,声音响彻孙权的天灵,久久不绝于耳。







TBC





  注:一,鲁淑那首诗出自《诗经》,《国风·郑风·东门之墠》)说的是女单相思的事。


   二,《三国志》里鲁淑是鲁肃的遗腹子,遗腹子就是父亲死后才出生的孩子。《三国志》里也没提及鲁肃有其他儿子。鲁淑是否是鲁肃唯一的儿子,这个我们难以考究。有一篇《鲁氏宗谱鹅塘鲁肃宗支文化之源》里面提及鲁肃有七个儿子,其中长子鲁乾元跟孙权有瓜葛。于是有推测鲁淑其实就是鲁乾元,而他并非遗腹子。其实这是不是史实跟本文没关系,反正我按着《三国志》向写。又假如鲁肃只有鲁淑这一遗腹子,那么46岁终的鲁肃难道之前一直没有娶妻?不可能这么大岁数才有孩子吧!所以我看的时候觉得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里面真是文章大大的有哇!!而鲁淑的字绝对是我杜撰,^ ^!实在找不到他的字,本来向叫乾元的,为了提升狗血程度而改了。淑,清湛也,所以就叫子青。
      关于茶,要提一提。茶在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就有贵族喝茶,但是到唐朝后才盛行。
《三国志·吴书·韦曜传》有"密赐荼荈以代酒",这种能代酒的饮料当为茶饮料,足以证明吴国宫廷已经饮茶。据此,《南窗纪谈》认为中国饮茶始于三国,《集古录》则认为始于魏晋。
  三国时代东吴饮茶是确凿无疑,然而东吴之茶当传自巴蜀,巴蜀的饮茶要早于东吴,因此,中国的饮茶一定早于三国时代。
  上文中用“赐”这个词,可以看出茶那时候属于珍稀之物。
      我文中鲁淑备茶是赏赐下来的,(谁赐的,你们自己想)而鲁肃的却不是,写茶并不是表现鲁肃朴质,而恰恰相反,我想表现,鲁肃和孙权初遇的时候还算家财万贯,他家中有茶,款待孙权这样的上宾。鲁肃是名正言顺的败家富二代有木有!!散财集贤是为了啥?周瑜说借粮,就给一仓!不是败家还能是啥!关键是后人都记得他洒脱扔一仓粮,有谁说过周公瑾还粮之说???被坑了吧!不过这笔帐貌似让孙权这小叔子来还了“赐肃母衣服帏帐,居处杂物,富拟其旧。”


  不过那时候的茶跟现在差很远,应该是茶粉,跟日本那种茶道相似,估计也不怎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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